大荒流渡人

子当为我击筑,我为子高歌
微博:荒流不渡人alter

 

【5n3d】透过玻璃之眼

*题目来自杀人ai↑

*写的好爽哦……

    “披萨!我要吃披萨!”银发年轻人用力敲着桌子,白花花的胸腹在车厢里相当晃眼,尼禄不知道视线该放到哪里,暴躁地喊:“妮可!妮可!我先带他出去了!”

    妮可匆匆忙忙从工作台里钻出来,稀里哗啦也不知道碰洒了什么,她抱着车门夸张地叫:“小子你也太残忍了,你忍心从我眼前夺走我的偶像吗!”年轻的但丁一听就来劲,他现在或许比尼禄还要小上那么几岁,之前尼禄想问他成年了没有,还没开口,疯狂的粉头妮可像路上夜里喝醉的露阴癖一样扑上去:“哦哦哦你是年轻的但丁吗你的传奇开始了吗天啊我以为我只能在传说里见到你这幅模样”诸此等等,而但丁显然还是个没心没肺缺少人际良知的小混蛋,闪闪发光,还很自恋,他像个酒吧里最受欢迎的那个驻唱歌手,熟练地撩起额发,冲妮可抛去一个两界三天除了他那个时代的维吉尔没人能抵抗得了的媚眼:“嗨宝贝,在我回报你的热情之前能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吗?”

    现在这个讨人喜欢的聒噪的小混蛋又重现了一开始的场景,翠蓝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妮可,又一次把尼禄晾在一边。他双手搭在沙发背上翘起腿,脖颈的弧度让尼禄想起在什么让他不太舒适的地方看到的东方的玉饰,恳求道:“宝贝你忍心看你孤零零可怜怜的偶像吃草吗?”他似乎不清楚勒在胸口的枪套带子是怎样随着他的动作嵌进乳肉里,尼禄忍不住想到原本应该坐在这里的年长的那位但丁,以他的胸围可能根本已经套不上年轻时自己的装饰了。

    那位会这样撒娇吗?或者无理取闹?尼禄散漫地想,发现他对家伙容忍度是真的很高,而他表现得也足够卑微,即使他在但丁面前成功地扮演着他永远言出不逊的暴躁模样。

    “尼禄。”妮可板着脸看他,“款待一下比你还年轻的叔叔,快点,不然所有机械臂涨价。”

    机械臂,但丁对他的机械臂的兴趣或许对尼禄本人的兴趣都要大,妮可有意炫耀,甚至把Sweet Surrender也拿了出来,尼禄来不及阻止,但丁拿着那嗡嗡响的玩意冲他露出促狭一笑,靠过来摆弄着那玩意敲了敲尼禄的胸膛:“好用吗?”他这时候还比尼禄矮上那么点,洋溢着无拘无束的快乐青春,Sweet Surrender的振动震得尼禄的心脏也在颤抖,他避开但丁坦荡的双眼,盯着倚在他鼻尖的一缕柔顺的银发:“要不你自己试试?”但丁大笑着拿着它到处乱戳,没有谁知道尼禄在心底隐秘的角落里曾经把它施用在但丁身上。

    “叔叔?”但丁挑起一边眉毛,尼禄赶在妮可再次开口前道:“毕竟现在应该在这里的但丁年纪上是我的叔叔。”他若无其事地掩走他和但丁的血亲关系,他不知道但丁能猜出多少,他心里还抱有一点隐秘的想法,如果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如果他们以无关系之人的身份相遇,或许当时他……

    但丁沮丧地放下手臂:“我已经这么老了吗?我无法想象我该是什么样子……”妮可跳起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丁的面容又明亮起来“——我这里有好多照片你要看吗?”

    但丁一口回绝:“这种东西还是让它成为未知比较好。”妮可嗷的一声被偶像击垮,尼禄放下提着的心,手忙脚乱冲过去拉起但丁:“走走走我请你吃披萨,还有草莓圣代,你喜欢草莓圣代对不对?”

    “哦!你连这个都知道?”但丁被他拉着跌跌撞撞掉出车门,“看来咱俩关系真的不错。”他在下车后看到车厢上彩色灯带绕出的Devil May Cry后吹了个口哨:“名字真不错。”

    看来他还是个还没有经历兄弟决裂的但丁。作为情报商妮可确实值得信任,如果她不在偶像的陈年往事上向他多收钱的话他倒真的要给她打个五星。可他其实不确定这个但丁是否来自同一条世界线,更不知道事态恢复之后他还有没有记忆、或者对这世界又造成多少改变,祖母悖论即使是他也曾听说过。尼禄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这个名字是他给的,而但丁似乎也并没有很关心,他对什么都抱着漫不关心的态度,十足是个无情的小混蛋。

    尼禄凭记忆回想离这儿最近的快餐店在哪里,妮可总把车停在残垣断壁里,与熙攘人世只一废墟之隔。但丁花哨地跃上断墙,熟悉的红色的纹路在他脚下一闪而逝,他坐在碎石上打量这块洒满砾石与恶魔残肢的空地。午后的阳光尚且强烈,年轻的、尚未放飞传说的恶魔猎人眯着眼,银发反射出碎钻般的光辉。尼禄站在地下仰头愣愣地看他,心里估摸自己到底还是学得不像。

    “世界也没有变得更好嘛。”但丁突然开口道,没有要补全前因后果的意思,撑着膝盖如同一位俯身的王,问他:“该往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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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丁的装扮与街上格格不入,走在他身边的尼禄都对路人投来的视线感觉不大自在。但丁却毫不在意,对街边闪亮亮的电子荧幕兴趣斐然,一心想着他的披萨和圣代满心喜欢,踮着脚朝每个看过来的路人致意行礼,快乐得不像莫名其妙掉进未来世界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的家伙。他一向如此吗?尼禄想,至少在他认识他开始,但丁总是很开心的样子,但他究竟有几分高兴,尼禄看不太出来。

    “你不担心回不去吗?”尼禄忍不住问。但丁甩着手走在前面,闻言头都不回:“担心我就能回去了吗?何况能吃到披萨,鬼知道为什么每次不等我咬上一口就得跳起来开枪,我怀疑这是什么世界的机关。你会让我安分地享用一次美味吧,尼禄?”

    尼禄听到但丁叫他时才反应过来,自从早上年轻的但丁咚地掉在沙发上,到妮可急匆匆给维吉尔挂了电话,再到现在为止,尼禄都还没有做过自我介绍。这个名字字正腔圆从但丁嘴里出来的感觉有点奇怪,想想他现在也的确不能管他叫小子。但他就,那么轻松,舌头一动,两个音节就从但丁嘴巴里滚落出来,尼禄甚至已经尝到了他嘴里草莓圣代的味道。“哦,呃,对了,”尼禄磕磕绊绊道,手心开始出汗,他该怎么说,该死的,他该怎么告诉他,我好爱你啊。他咳了两声,伸出手:“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尼禄,是,呃,你未来的……”

    “未来的事情未来再说,”但丁转了一圈拍了他伸出的手一巴掌,“现在我知道你叫尼禄就足够了。”——天啊他又叫了我的名字,尼禄不可抑制地想,这个尚且心无裂痕的银发恶魔浑身上下都缠绕着冰壳,是裹在坚不可摧的水晶里的甜蜜奶糕,谁能抵抗得了他?

    “哦,呃,那好。”尼禄缩了缩拳头,那轻轻一巴掌在他手中好似留下电流的焦痕,他觉得阳光突然强烈起来,额角冒汗,绞尽脑汁搜刮适合在这时候讲出口的话,这个时候,这个时候该死的他该说什么?他该问问嘿,你哥哥已经开始他那邪恶计划了吗,还是你觉得你哥那人怎么样?可他真的不愿意在但丁面前提到维吉尔——见鬼的,这不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如果维吉尔还没在他心里占据那么大块地方时他先遇见但丁的白日梦般的设想吗?要了命了他怎么老是把握不住机会,他以为过了那么多年他不再是那个蠢了吧唧的毛头小子,让无数告白之辞和从不曾实现的吻如流星划过树梢投入大海。甚至面对这个比他还要年轻的但丁他都没有办法占据主动权,掠过身侧的纷纷人潮声涌入大脑令他简直无法思考。他踉跄地跟在但丁身后,但丁身上残留着金属的腥味和一点点机油的气味,还有无所顾忌的青春的味道。尼禄大概也知道些但丁曾经历过什么,他该有多冷慢才能有这样的外壳,还是说这才是斯巴达们该有的样子?

    “还有多远啊?”但丁突然回头问他,尼禄差点收不住步子撞上去,还不能被称为青年的但丁柔软的头发扫过尼禄的嘴唇,尼禄傻愣愣地把眼神收回来,去摸裤袋里皱巴巴的地图:“呃其实我对这一块也不熟……快了,就在下个街角。”他给但丁指向那个方向,但丁却摸着下巴审视着他,尼禄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又听到了自己糟糕的心跳声:“怎么了?”

    “没什么。”但丁想了想,推着尼禄的领子把他拉进巷子里抵在墙上,墙壁被阳光炙烤的温度已经降了些许,他真的居然还比尼禄矮上那么点,仰着脑袋,玻璃球般的眼睛直率地注视着尼禄,干净、但什么也没有。或许有一点笑意,还有一点好奇。但除此之外只有一个尼禄,映在蓝色的虹膜上。尼禄惊讶地发现自己看上去竟然十分镇定,垂眼与他对视,等着他开口。他说:“我其实也不知道未来和你是什么关系,我猜的,你不要告诉我。”

    但丁扯着他的领子,踌躇了一下,轻轻地,把发凉的嘴唇贴在尼禄嘴唇上。

    最柔软的嘴唇与最尖利的钢刀其实也没有差别。尼禄瞪大双眼,血液凝固成勒紧心脏的线。但丁很快移开了嘴唇,居然显得有些害羞,别开视线放过尼禄的衣领:“我还不会接吻——”尼禄一把扯过但丁,将他按在墙上,粗鲁地堵上他的嘴唇,舔开牙关,吮吸他的舌头,碾过上颚,几乎要舔到但丁的舌根。牙齿把舌头和口腔里撞得满是鲜血,尼禄其实也不太会接吻,血腥味漫在唇舌间,咽不下去的唾液顺着嘴角淌下来。但丁措手不及,被尼禄狼狗一般的强袭吮到无法呼吸,不知何时挂在他肩上的手用力敲着尼禄的后背,呜咽着冒了满眼泪花。

    尼禄闭着眼一通狂啃,直到缺氧的窒息感海草一般漫上大脑。嘴唇分开时发出响亮的啵的一声水声,但丁挂在尼禄身上喘气,脑袋埋在他怀里,嘻嘻笑起来。尼禄思维混乱地撑着墙:“你笑什么?”

    “我笑我大概没猜错,”但丁闷声道,仰起头来吮了口尼禄的下唇,“虽然你什么都没有说。”

    “我挺喜欢你的,”他又说,松开圈着尼禄脖颈的手,抹掉憋出来的眼泪,翠蓝的冷冰冰的玻璃珠里仍然映着尼禄的脸,“哎可惜,我怀疑‘但丁舒舒服服地吃一顿披萨’是不是世界末日的开关,全世界都要阻止我。如果你还能见到我——我是说我,不是未来的那个,再请我吃披萨吧。”

    “……什么?”尼禄还没反应过来,但丁朝巷子深处退了两步,朝他行了个不伦不类的贵族礼:“欠我一顿披萨和草莓圣代,别忘了。”他冲尼禄眨眨眼,毫不留恋地转身,跳进那个尼禄都没发现的时空破洞里。尼禄追了两步,扭曲的时光通道从来不会为任何人延缓,但丁的红色背影像跳进树洞里的松鼠,极快地湮没在黑暗中。

    操!尼禄愤愤踹了墙根一脚,疼痛让他愤怒地打转。没有人注意到一个不属于现在的精灵的离开,尼禄喘着粗气在墙边坐了一会儿,摸摸嘴唇,直勾勾地盯着手指:他还会记得吗?这是梦吗?这意味着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吗?尼禄用力地将后脑磕在墙上,剧烈的钝痛收回了他的眼泪,他站起来,用力擦擦了眼睛,大步走向街角的快餐店,他要去点一份披萨,不加黑橄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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